雪染梨花开

兰襟旧事

金霖还是有些怪聂筠的

晚上还会有一章


十九 心乱


聂筠在原地走来走去,手里的折扇被主人开了合合了开,嘴里还嘀咕道:“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


语音未落,地上的法阵华光大作,两道身影顿时显了身形。


“大哥!阿霖!”扇子终于被主人狠心扔在一边,聂筠跑到他们面前,“终于来了,可算来了。”


若说亲人,他聂家族谱上各个分支的亲戚可以占满几间大屋,可若论血脉相连的亲人,他聂筠只有聂麒和金霖两个而已。


虽然金家断绝与聂家往来,聂麒尚能跟在金霖身边十二年,聂筠也有法子知晓金霖一举一动。


金霖叫了一句小叔没了下文,聂麒也只是沉默拍拍弟弟的肩膀,聂筠一向能言善辩的嘴此时此刻也像是上了锁满肚子的话哽在喉咙,哆哆嗦嗦什么冒不出来。


最终还是聂麒开口:“阿筠,你住哪。”


“前面,你们一起来吧。”


金霖长在金家对聂家兄弟知之甚微,对他们的了解也是听亲朋好友说的,鉴于多说多错,聂筠问一句他答一句。


“……我现在住在岐山,他们待我很好,情姑姑会教我医术,宁叔叔和阿愿哥哥回岐山时也会跟我讲夜猎的经验。”金霖攥紧恨生,“你呢,小叔。”


你呢,小叔,你是不是也好?


泽芜君和情姑姑说阿爹是吸收了清河聂氏的刀煞又替你挨了父亲一拳才一直沉睡的,你是不是很高兴?高兴聂家的旧患彻底解决,高兴自己的哥哥不会早亡?


“我……”聂筠嗫嚅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大哥性子暴躁,眼里容不得沙子,最喜欢管人,越是亲近的人管的越严苛。因此得了赤锋尊的名号。”


“大哥,咱们老祖宗留下的刀法心法相辅相成,可你性子使然,你越是练刀我越是害怕,你越是刀法斐然我越是骇胆慄魄。”


“所以我拜托三哥察遍古籍,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三哥会把刀煞转移到自己身上。”


出事的那天聂筠像往常一般醉心书画被他大哥抓去练刀,金子遥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乘凉,他见三哥的脸白的透明还在想吩咐厨子做些合口味的饭菜。


一心二用是为大忌,本来刀法不出色现在刀练的更是不堪入目,聂麒暴怒,反反复复就那么些话,他忍不住回了句嘴,居然让大哥飞起一拳。


他吓坏了,他大哥居然红着眼睛,诡异的红光告诉他聂麒走火入魔了!


脚像黏在地上般动弹不得,那一拳没有半分放水当胸袭来,他吓得闭上眼。


只感觉到拳凤扫过袍角身上却没有任何痛楚,他颤颤巍巍睁开眼,随后不敢相信瞪大双眼——


金子遥背对着他把他护在身后,后心处慢慢渗着血迹,很快洇成一团,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三哥!!!”


眼泪鼻涕混在一起,他扑过去给金子遥当肉垫一起摔在地上,“血,好多血,怎么这么多血!三哥,你别吓我!”


嘴里是血,身上也是血,到处都是血……


聂筠突然对聂麒大吼:“愣着干什么!医者呢!去叫啊!”


“嘶。”


“子轩你怎么了?脸色好白!”


金子轩握住妻子的手,艰难地笑了一下:“没事,就是胸口突然好疼。”


疼痛来的快去得也快,等仆人慌慌张张把医者叫来诊治,金子轩已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医者把脉后恭恭敬敬回答大少爷身体强健,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正在逗弄孙儿的金光善夫妇闷哼一声,胸口像被针刺一样,察之同样毫无大碍。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了?”


“老了老了,连阿凌都抱不动了。”金光善故意喘口气,“阿萝,这小子可比上次胖了不少呢。”


“阿凌才没有胖呢!”阿凌才没有每天多吃一碗莲藕排骨汤呢,“奶奶,阿凌没有胖。”


“对对对,阿凌这叫壮不叫胖。”捏捏小阿凌的脸,转头对金光善道,“你呀,还说阿凌,子轩小的时候……”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了。


金光善开始插科打诨:“提那个臭小子做什么。阿凌,你爹小时候可比你重多了,三岁就比其他小孩重一倍,那回逛集市非要我抱,哎呦我肩膀酸了一宿……”


阿萝想什么他还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一个孩子的点点滴滴却错过另一个孩子的成长。


“宗主!夫人!”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金光善面色不悦,“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二少爷、二少爷……”


“是不是阿遥出什么事了?!”金夫人直接站起来,一种恐慌袭上心头,见仆人哆哆嗦嗦的,金夫人更害怕了,“你倒是说啊!”


“聂宗主抱着二少爷回来了,可二少爷浑身都是血,怎么叫都叫不醒!”仆人道,“现在是大少爷在主持局面,大少奶奶叫我去请宗主和夫人来!”


血脉相连的感应,一个侍女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宗主,夫人!孙少爷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哭的不停!”


“阿凌,弟弟交给你了。”金光善魂不守舍抱抱小孙子,突然严肃对金凌说道,“弟弟会哭坏嗓子的。”


“我能!”


“乖。”金光善脸色好了一点,“爷爷奶奶有事要做,你也要来。”


“嗯,阿凌知道了。”金凌认真说道,“我会照顾好弟弟的,爷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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